就要吃糖

就是喜欢谈恋爱

【竞放】当时间停留在我爱你的那一刻(7)


失忆梗,HE

前篇见合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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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/    

    

所以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脱离正轨的呢?彭放躺床上想了一夜也没得出个答案。 

  

白天从主题商店出来路婉茵一直拉着原竞走在前面,好像也看出了不对劲,后来碰着公司的人彭放借故先走,他没兴致再玩下去,本来就热的心烦,看着俩小的在前面卿卿我我更是一肚子气。   

    

其实要搁以前,彭放肯定是以掌眼的心思看原竞身边的女孩,哪怕看不上,觉得人这不好那不行,肯定也是想给小崽子找个更好的,京城的女孩随他挑就没有自己牵不上线的。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多少有点病,而且还病得不轻:怎么还能拿人姑娘跟自己比?路婉茵身材样貌不是一等一的出挑,家世更是不能相较,要论感情基础...彭放忘了,他们二十多年的感情基础被原竞忘得一干二净,光自己记得有什么用。    

    

他自觉是受了小孩的影响也开始往不对劲的方向想,自从原竞失忆,他那句关于喜欢的告白时不时的冒出来,不分场合不分地点,盘旋萦绕在彭放的脑海里挥之不去。彭放觉得自己被他带跑偏了,难不成是也有一样的心思?可对至亲之人的一点点占有欲也是正常的吧?就像父母总觉得孩子跟自己是最亲的,有天他们长大成人,和个不相干的人结婚组建家庭,也会有那么一丁点失落?彭放不知道这两种情感是否可以对等,毕竟他没孩子,他只有原竞,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崽子。   

    

空调温度开的很低,彭放一晚上浑浑噩噩睡了醒醒了睡,有几个瞬间想起过往的零星片段,自己好像给原竞发过h片,还开玩笑说要带他开荤找乐子,后来因为怕被原炀收拾才没付诸实践。    

    

所以他都干了些什么啊...真特么有病...    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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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月后。   

    

彭放这阵子忙着公司的事,接连出了几趟差,去山东那两次差点没给他喝的躺着回来,他隐约记得接到过几次原竞的电话,但都是自己喝多了迷迷糊糊兴致高昂的时候,早不记得说了些什么,总之小崽子反应有点奇怪:原竞以前每天都会给他发八代的照片,早晚几乎定点,这个礼拜除了周一发过来段在小花园的视频,其他音信全无。彭放忙着工作没在意,到周五下午开完会才回过神来,觉得好久没原竞和他狗儿子的消息了。   

    

他靠在座椅里摆弄手机,翻着和原竞的聊天记录琢磨,小家伙把头像换成了八代的照片,看着蠢得要命,彭放一直觉得萨摩耶就不是个特别聪明的狗种,但是小奶狗嘛,重要的是可爱,从某种程度上讲,跟原竞还有点像。   

    

他想着跟人说些什么,这两天没事正好叫来家打游戏,或者去哪玩放风,虽然酒局一天好几场的往上顶,但彭放实在不想喝了,再喝下去自己离进医院应该不远。   

    

他举着手机发呆,屏幕显示来电提醒——原炀的电话,彭放一边笑一边划过接听,心想找不着小的也能找原炀打听打听消息,虽说他知道的可能性比自己高不了哪去。    

    

“咋了兄弟?”彭放语气轻快。    

    

原炀问:“你这遇上嘛好事儿了?给你乐的~”    

    

“公司上午刚签了个大单,晚上请你吃饭来不来?”彭放想着也好久没见原炀了,自从这小子家里有了人,想见一面都难。 

  

原炀说他晚上回家吃,没空跟他出去鬼混。他问彭放周末有空吗?小竞最近状态不好,他妈非让他带人出去散心,这不准备去湖边的别墅住两天,彭放要是有空一块去,小竞跟他比跟自己亲。   

    

这话搁原先那是半点错没有,相比原炀这个亲生的,彭放更像是原竞亲哥。从小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上赶着往身边送,有事没事带出去玩,就连学校的毕业典礼以兄长身份出席的都是彭放而非原炀。彭放习惯了给人当哥,习惯了出现在小家伙人生大大小小的重要场合,习惯了陪在他身边,而如今...原炀说他状态不好,彭放竟一点都不知道。    

    

刚刚接到电话的兴奋劲一扫而空,彭放紧张的问:“小竞怎么了?是病情有反复?还是车祸有什么后遗症?”原炀让他别急,医生说身体没大碍,可能是心理原因,车祸后留下心理阴影的比比皆是。  

  

彭放嗓音顿了顿,恍然自脊背升起股寒意,磕磕绊绊的问:“他该不会...想起什么了吧...”  

    

彭放问出这句的时候觉得头皮发麻,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他想小家伙要是都想起来了,想起自己为什么出车祸,想起自己怎么拒绝的他,怎么让他死心,会不会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了? 

    

他指尖不自觉的打颤,原炀说:“没有吧,就是不怎么精神,整天蔫不拉几的,我前两天回去看那样儿确实不对...哦对,他还问我你是不是去外地出差了?那我哪知道,你俩联系不挺勤的?”    

    

彭放神色飘忽不定,他翻通话记录的时候是看到周一晚上原竞打来次电话,当时自己在外面喝酒陪客户,红的白的混着好几瓶差点就给撂那儿了,根本也不记得跟小崽子说了些什么,打那之后原竞就没了声,连每天的报备都省了,彭放还有点不习惯。   

    

他嗯嗯啊啊了两声,说周末没事儿一块去,顺道跟原炀把出发的时间地点定好,回家收拾了两件衣服。   

    

原家在市郊的别墅依山傍水,平日有专人打理倒不显得荒芜,彭放喜欢这地儿,主要是比市里低好几度,体感舒服很多。以前原炀奶奶还在的时候两位老人家住在这,彭放小时候也来过几次,后来老爷子搬去了八达岭,搞了个园子种花种菜,这儿就空了出来。彭放记得别墅旁边有个湖,他们小时候在那儿钓过鱼,那湖里的鱼傻的很,咬了漂不松口,原竞攥着鱼竿问他,漂怎么横过来了?彭放把杆子拉起来一看,钩上挂着只胖头鱼,尾巴一甩一甩的还知道挣动两下。   

    

那些泛黄的记忆久远的让人回想起来都不确定是否真的发生过,或许原竞的爷爷还记得,也或许老爷子已经浑然忘却了,这个世界上记得那些往事的只剩下彭放一个。 

 

他倚在后座上想的出神,冷不丁叹了口气,原炀看着后视镜问他想什么呢唉声叹气的,彭放看了看旁边抱着小狗崽的原竞,从上车开始除了应了几句原炀和顾青裴的话,窝在那里闷不吭声。 

 

所以他到底把人怎么着了?彭放琢磨了昨天一晚上也没个结果。 

    

别墅从市区开过去要一个多小时,周六中午出城不堵,到了日头正盛。顾青裴说要睡午觉,原炀跟着窜上了楼,让他俩看着办。彭放二十多年来就没有一刻跟现在似的拿原竞那么没辙,他觉得自己使唤不动小崽子,供着人都不听他话。   

    

“你要午睡吗?”彭放问。  

  

原竞把狗绳松开,小八代瞬间和撒了花儿似的满屋子乱窜,两个月大的小狗看着什么都兴奋,根本不听主人的话。 

  

原竞说:“二哥去休息吧,我陪八代玩会儿。”  

  

两人间隔着正常的社交距离,彭放觉得站那么远说话变扭,上前两步到原竞身边,后者不经意的向后退步,转身去找早已跑到客厅窗台的小狗崽。 

  

彭放气的挠头,心想这样看着也不像想起了什么,倒像是自己干了什么伤人心了,可他干什么了?彭放真是半点印象都没。 

  

他没强人所难的爱好,回屋睡了一觉起来眼见日头落下不少。山间水畔的地儿过了中午头那会儿温度其实还好,彭放换了身衣服下楼,见原竞正坐在院子的台阶上,拿着个磨牙棒逗狗玩。 

  

小八代蹬起后腿跳了两下,夺过原竞手里的磨牙棒按在地上连啃带咬,那架势怕是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,彭放看着乐呵,走去台阶上坐在原竞旁边,呼啦着八代的小脑袋完全是当爹的姿态, 

  

“慢点啃嘿~傻儿子~”  

  

八代咬着磨牙棒抬头瞪了彭放一眼,咕噜咕噜的就要扑上来咬,原竞急忙抓过彭放的手把人拉回来,心有余悸的说:“它啃磨牙棒的时候不能碰,不然会以为你在跟它抢吃的。”  

  

彭放觉得小八代就这点智商了,不过这么小就知道护食,以后肯定是个小财迷。他拍着原竞的肩膀示意人起身跟上,背向着招手:“走,二哥带你去个地儿~”  

  

两人出了院门小八代啪嗒啪嗒的跟上来,彭放从车后备箱拿下两箱渔具,其中一个丢给原竞,让他背上跟着走。 

  

原竞对这儿有印象,毕竟爷爷奶奶疼他疼的紧,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几乎是捧手心里长大,直到十一二岁之前每年暑假都会过来小住。 

  

他跟着彭放走到湖边,见人将拎着的两个马札放到栈桥边上,让他过来坐。 

  

原竞小时候没少跟着他爷爷钓鱼,勾线上饵的动作几乎手到擒来,全凭肌肉记忆,他将鱼漂甩到湖里,坐在马札上没再说话。 

  

彭放也不着急,将鱼饵抛出去后从裤兜里摸出盒烟,想了想,又给揣了回去。 

  

“说说吧,我哪儿惹着你了?”  

  

彭放语气慵懒的像只猫,在外人听来毫无破绽,但他其实有点紧张,也不知道原竞觉察不觉察的出来。 

  

身旁的人低垂着头,动作很轻的摇了摇, 

  

“没有,二哥没做错什么。”  

  

彭放听着这话恨不能上去给人一巴掌,原竞这模样和个小怨妇似的,自己就是那抛妻弃子的陈世美!丧尽天良伦德!他寻思自己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至于给人委屈成这样,瞬间从那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怒火中生出来几分好奇。 

  

“不是,这样,你要不愿说那我就问,你只管回答问题就是。”  

  

原竞抬眸望过来眼眶里晃过一丝水光,八代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脚边睡着了,小小年纪开始打呼噜。 

  

彭放问:“所以是有点什么事儿你才突然这样的对吧?从周二开始连照片都不给我发了,是想拐卖儿童?之前是谁说狗是我的,你只是代养?” 

  

他说着瞟了眼打呼噜的小狗崽,原竞不自觉的咽了咽,像是觉得理亏,别过目光没再看彭放。 

  

“你想起什么了?” 彭放问。 

  

原竞摇摇头,说在游乐场时是有过几个零星的画面,但什么都想不起来。 

  

彭放下意识的松了口气,紧绷的肌肉也跟着放松下来。他拿起鱼竿晃了晃,自言自语的说:“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鱼,可能坐一下午都等不来一条。”  

  

原竞问:“你以前也来过这儿?”  

  

彭放轻笑了声:“百八十次吧~怎么?一点都不记得了?老子可没少陪你钓鱼~” 

 

彭放这话说的不假,搁十几岁那会儿他就觉得奇怪:原竞这孩子年纪不大,爱好却老成的很,小时候跟着他爷爷钓鱼听收音机和个小老头似的,后来迷上了去天文馆看星星,对着个望远镜一站就是个把小时,反正都是彭放做不来的耐心活儿。 

  

他明明知道原竞早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,但每次提起来还是觉得闷,摸索着裤兜里的烟盒重新抽了出来,跟原竞使了个眼色:“我抽一根了啊~”  

  

“嗯。”  

  

彭放没烟瘾,但有心事的时候总喜欢摸一根,他摸出火机点上,刺鼻的尼古丁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,八代吸了吸鼻子,蹬起小腿往反方向走。 

 

彭放边乐边喊:“别跑远了啊”,那模样倒颇有点爱子心切的样。 

 

他抽了两口,见鱼漂浮动似是有鱼上钩,急忙暗灭烟头把竿提了起来。钩上空无一物,刚刚挂的鱼饵早已被悄么声的夺了去。彭放心上一乐,想这地儿还真有鱼,换上饵重新抛了出去。 

 

水面漾开几道细小的波纹随后恢复平静,彭放坐回到凳子上撑着竿,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话:“你觉得我怎么样啊?” 

 

原竞愣了下:“二哥很好。” 

 

“呵...”彭放气的笑出声来,想这孩子还真矛盾,一边说着人好,一边不理人是什么道理? 

 

他问:“那你想不想记起以前的事儿?” 

 

原竞沉默片刻,没回答彭放的问题, 

 

“我们之前是不是有很多快乐的回忆?我能感觉的到,那些回忆对我很重要。” 

 

彭放被人问的卡壳,心想这孩子原来说话就那么直白的吗?车祸之前他听过最直白、也最出乎意料的话便是那句“我喜欢你”,现在又说“重要”,是怎样的重要? 

 

他拎着鱼竿拉远了些,决定不再跟人兜圈子,直白的问:“所以你为什么不理我?为什么躲着我?我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?总得有个理由吧?” 

 

旁边的人又不说话了,彭放恨不能拎着小崽子的衣领给人揍一顿,可他下不去那个手,也不舍得。 

 

他仔细回忆了遍时间线,原竞是从周二开始销声匿迹的,前一天晚上有两人的通话记录,时长足有二十多分钟,但自己完全想不起说过些什么。 

 

他试探性的问:“周一晚上你是不是给我打电话了?我说什么了?” 

 

原竞瞬间红了眼眶,扭过头去留给他个后脑勺,彭放自觉问对了方向,捏着原竞的下巴让人转过头来, 

 

“你过来,回头...” 

 

原竞眼眶通红,其上蒙着层氤氲。彭放打小就觉得原竞长得好看,粉白粉白的皮肤,漆黑的大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珠,那张小脸更是俊美无双,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那种。他打小就见不得原竞哭,特别是原竞还是个小蹦豆子的时候,可爱哭了,动不动就抹着眼泪找妈妈,后来变成了找哥哥,只是那哥哥不是原炀,而是彭放这个白捡的哥。 

 

他眉头抽动了下,满心不忍的松了手,回过神来觉得心脏狂跳。 

 

原竞嗓音呜咽,勉强维持着镇静,问彭放:“你是不是讨厌我?” 

 

彭放心底顿时升起一万个问号——自己稀罕他还来不及,又哪来的讨厌? 

 

他把人肩膀扳过来,皱着眉问:“你怎么会这么想?我那天晚上究竟说啥了?来来来,你给我仔细唠唠...” 

 

彭放按捺不住好奇心,虽然是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话,可他这记性也是捉急。 

 

原竞低垂着脸,睫毛上沾了几滴晶莹,嗓音磕磕绊绊:“二哥说让我别给你打电话了,说你不想看见我,每次见到我都难受的要命...你说我都忘了干嘛还来招惹你,怎么就不能离你远远的...所以你不是讨厌我吗...” 

 

原竞说着就要掉金豆子,彭放急得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,他根本就不是那意思!他怎么会是原竞理解的意思?! 

 

他着急忙慌的哄这个傻弟弟,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觉得一张嘴不够用,他可得给人解释清楚,自己真的不是讨厌他。 

 

“不是,小竞,你别哭,你可千万别哭啊,你要敢哭以后我都不管你了!” 

 

彭放小时候就拿这话吓唬他,屡试不爽特别管用,他这么说了一句,原竞当即就不哭了,像是条件反射似的。 

 

小家伙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彭放,睫毛一簇一簇的粘在一起,映着眼睑的一抹殷红,让人挪不开眼。 

 

彭放深吸口气,觉得自己是栽人身上了,一字一句的解释:“以前的事儿你不记得了,所以听不懂我说的什么意思,我没有讨厌你,从来都没有。” 

 

他抬手捧着那张略显稚嫩的小脸,用指腹把眼眶周围的泪渍擦干净,半开玩笑的打趣:“都多大了还哭鼻子,是不是男人~” 

 

原竞吸着鼻子随手抹了把眼泪,他也不想哭,他都多少年没哭过了,可但凡想起彭放那晚的话,每一个音节就像是在自己心脏上扎下的一根针,密密麻麻,疼的透不过气。 

 

他倒吸着冷气平复呼吸,像是怕自己听错了又再三确认:“二哥真的不讨厌我?” 

 

“不讨厌不讨厌!我怎么会讨厌你!我特么稀罕你还来不及!” 

 

彭放多少有点口不择言,说出来又觉得不对,可也收不回去了,索性原竞不记得以前的事,应该也不会多想。 

 

小家伙刨根究底的问:“那为什么说看到我就难受?我都不记得了还来招惹你?所以我该记得什么?我们发生过什么?你告诉我好不好...” 

 

原竞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人,彭放有一瞬间真的想过是不是该把一切都告诉他,即使原竞不记得了,也应该拥有选择的权利,如果他知道后想要和彭放一刀两断,彭放不会再出现在他生活中。 

 

他仓皇的别过脸,正看到八代从不远处跑过来,身后跟着原炀和顾青裴。 

 

彭放急于逃脱质问,忙手忙脚的起身,想要跟原炀打招呼。两人的鱼竿一早搭在了架子上,只有把手底托跟脚下的栈台有所接触。彭放起身时压根没看路,一脚踩在了鱼竿上脚下一滑,身体不受控的向后仰去。 

 

视野瞬间向上旋转九十度,天旋地转间彭放看到了原竞的脸,跟自己同样惊慌失措,但又毫不犹豫的靠近,抓住了他的手。 

 

风声扫过耳畔,耳膜瞬间被遍布四周的湖水细密包围,带着细小气泡,世界一片寂静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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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更个竞放儿童节的小段子,可以蹲蹲甜饼合集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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